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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与西方的北极朋友圈还能继续吗【记者连线】近日，俄罗斯将北极理事会主席国职位移交给挪威。俄乌冲突以来，北极理事会中的7个西方国家已暂停与俄罗斯在北极理事会内的合作。因此，本次交接如何顺利完成受到各方关注，北极理事会这个致力于推动北极地区合作与协调的组织未来将走向何方也备受热议。艰难交接与过去不同，本次北极理事会主席国交接不是在所有成员国外长共同出席的峰会上完成的，而是在俄罗斯北极城市萨列哈尔德举行了一场线上会议，会议中也没有其他西方北极国家出现。挪威北极大使兼轮值主席莫滕霍格隆德作为挪威方面的代表出席了交接仪式。在没有俄罗斯参与的情况下，挪威外交部表示北极理事会的各项工作将于6月逐步开始恢复。霍格隆德表示，从挪威方面来看，俄罗斯在推动主席国交接方面发挥了建设性作用。俄方外交官员则向媒体表示，俄罗斯仍将北极理事会视为重要论坛，但感觉其作用正在减弱，“即使北极理事会的活动恢复，也很难设想与某些西方北极国家发展长期合作，各方之间缺乏信任”。3月底,挪威外交部发布了其在担任主席国期间的工作计划，挪威将在主席国任期中优先聚焦海洋、气候和环境、可持续发展和北极少数民族。挪威政府称，计划体现了对北极理事会核心任务和所有北极国家感兴趣的重要领域的关注。挪威方面指出，气候和环境议题是与俄罗斯合作的重要领域，也可能是开展互动最简单的领域。北极理事会是一个政府间的国际组织，成立于1996年，致力于促进北极地区的合作与协调。早在20世纪80年代，北极地区的国际合作就已经开始，但当时并没有一个正式的组织来促进该地区的合作，一些重要的合作平台，如北极环境保护战略和北极环境保护战略行动计划，为后来北极理事会的形成奠定了基础。1991年由北欧理事会发起北极环境保护战略，旨在保护北极环境并促进区域间合作。北极环境保护战略为各国政府、原住民组织以及环境组织提供了一个围绕环境问题进行合作的平台。在北极环境保护战略的基础上，1996年9月19日，北极理事会在芬兰赫尔辛基正式成立，创始成员国包括加拿大、丹麦、芬兰、冰岛、挪威、俄罗斯、瑞典和美国。此外，原住民组织也参与其中，以确保他们的利益得到充分考虑。随着时间的推移，北极理事会的成员规模和影响力逐渐扩大。2006年，北极理事会批准了首批观察员国，包括法国、德国、荷兰、波兰、西班牙和英国等国家，中国在2013年成为北极理事会的正式观察员国家之一。观察员国的加入扩大了北极理事会的参与范围，促进了更广泛的合作。合作暂停北极理事会的主要工作在6个工作组和一个专家组中进行，在这些工作组下组织了众多科研项目，8个成员国的许多研究人员参与。由于此前北极理事会中西方国家暂停了与俄罗斯的合作，北极理事会下的各项科研活动也全部被按下暂停键。霍格隆德表示，“工作组和专家组既不能召开会议，也不进行外部交流活动”。在合作暂停期间，相关研究人员可以单独开展科研，但不得交换数据或发布官方意义上的任何成果。这意味着在北极理事会框架内，研究人员停止了围绕科研监测、分析和提出政策建议的各种互动，尤其是在涉及脆弱的北极环境和气候方面。在今年早前举行的“高北对话会议”期间，挪威、瑞典和美国等国外交官举行的小组辩论议及北极理事会中断工作的问题。挪威外交部北部地区、极地事务和资源处外交官比吉特海根强调在环境和气候领域继续开展研究合作的重要性，他表示：“我们在北极共同面临的挑战不会消失，我们需要尽我们所能就北极气候继续开展某种合作，并保护我们在该地区拥有的自然资源和生物状况。”弗里乔夫南森研究所高级研究员维格朗罗腾是挪威在北极理事会最重要的研究人员之一。他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没有俄罗斯在北极地区的知识与合作，许多研究就失去了合法性。他认为许多机构和学者对理事会的继续存在非常支持，北极国家多年来已经投入了大量资金，合作深深植根于北极国家的科研理念之中。罗腾强调说，俄罗斯方面也有一些参与者对北极理事会合作感兴趣，并且相信它仍然是北极合作的中心论坛。呼吁对话其实早在2019年芬兰担任北极理事会轮值主席国期间，西方国家在北极合作问题上就存在过分歧。当时，由于不认同北极理事会对于应对气候变化合作的表述，美国拒绝签署共同宣言。很多媒体曾指出，美国当时反对“气候变化是对北极的严重威胁”这一说法。时任美国国务卿蓬佩奥在会上发言时并未使用“气候变化”这一表述，他称时任美国总统特朗普致力于“以对环境负责的方式利用资源”。这是北极理事会1996年建立以来，首次未能在会后发布共同宣言。会议最终只发布了一篇简短的联合声明，称将“继续致力于可持续发展和保护北极环境”，只字不提气候变化。此外，蓬佩奥当时在会议上称，加拿大对“西北航道”的主权要求是“非法”的，惹怒了加拿大。时任加拿大外交部长弗里兰回击称，加方“十分清楚”该航道属于加拿大。很多学者认为，北极理事会一直坚持开展包容性对话，由此保护着北极这个低紧张地区。北极理事会在设立之初就表明，“不处理与军事安全有关的问题”。然而，多年来俄罗斯在北极地区的军事建设一直遭到西方国家的指责。事实上，美国也一直加紧在北极地区的军事存在。挪威和美国在2023年达成国防协议后，美国在挪威的北极地区建设了两个军事基地，美国有权不受阻碍地进入和使用这些基地。正式加入北约后，芬兰也加快与美国的军事合作步伐。据芬兰媒体报道，芬兰和美国正在就允许美国军队未来在芬兰领土上开展更多军事合作进行谈判。芬兰国际事务研究所首席研究员查理萨隆纽斯-帕斯特纳克认为，美国对进入和使用芬兰北部的罗瓦涅米机场、海军基地或港口附近的军事基地很感兴趣。美国科学促进会科学外交中心创始人兼主席保罗亚瑟伯克曼表示，1987年10月，苏联领导人戈尔巴乔夫的“摩尔曼斯克倡议”让当年美苏两国在北极地区的对立得到缓和。戈尔巴乔夫在倡议中提议将北极圈由军事战场转变为北极大国之间的国际和平区，“让北极成为和平之极”，在北极建立无核武器区。在科研合作领域，倡议提出以“北极研究理事会”的名义召开一次国际会议以协调北极地区的科学研究，这为后来北极理事会的成立提供了助力。伯克曼表示，如果北极理事会继续以“高级别论坛”的性质保持北极地区的对话渠道，甚至可能有助于结束俄乌之间的军事冲突解决办法仍需各国真诚地对话沟通，努力建立共同利益。”（赫尔辛基6月3日电驻赫尔辛基记者邓宇飞）（202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