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冷战利益：美国对朝鲜半岛普韦布洛危机的应对.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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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追求冷战利益：美国对朝鲜半岛普韦布洛危机的应对邓峰（华东师范大学历史学系，上海200062）1968年1月23日，朝鲜半岛发生了一个震惊国际社会的事件一一美 国海军普韦布洛号（USS PUeblo）情报侦察船被朝鲜除直接引文外, 文中“朝鲜”皆指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人民军海军俘获。朝鲜 政府声称此事件乃由该船侵入朝鲜领海进行间谍活动而起，而美国约 翰逊政府则强调事发时该船位于国际水域。双方因船只的位置争执不 休。围绕该事件，双方长期存在的矛盾进一步激化。朝鲜半岛出现了 新的危机，成为中南半岛之外新的亚洲热点地区。然而在这场危机中 对美方不利的是，该船只及其所有船员都在朝方掌控之中，约翰逊政

2、 府不得不采取必要措施使船只及船员安全返回美国。有关普韦布洛危机的现有研究成果较多。（2）关于普韦布洛事件/危机 的较新的研究成果主要有:Mitchell B. Lerner,The Pueblo Incident： A Spy Ship and the Failure of American Foreign Policy,Lawrence： University of Kansas Press,2022； Richard A. Mobley,Flash Point North Korea： The Pueblo and EC_121 Crises,Annapolis,MD： Naval In

3、stitute Press,2022； Robert A. ListontThe Pueblo Surrender： a Covert Action by the National Security Agency, Santa Barbara,CA:Mnemosyne Press,2022； Jack Cheevers,Act of War： LyndonJohnson,North Korea,and the Capture of the Spy Ship Pueblo,New York： NAL Caliber,2022； James DuermeyertThe Capture of the

4、 USS Pueblo： The Incident,the Aftermath and the Motives of North Korea, Jefferson,NC： McFarland 梁志：冷战与情报：美国“普韦 布洛”号危机决策史，世界知识出版社2022年版。另外，还有著作 设有专门一章或一节对普韦布洛事件/危机加以研究，例如Daniel Bolger,Scenes from an Unfinished War： Low intensity conflict in Korea 1966-1969,Leavenworth PapersjNumber 19,Combat Studies

5、Institute,US Army Command and General Staff College,1991,pp. 65-75； Narushige Michishita,North Korea, s Military-Diplomatic Campaigns,1966-2022, New York： Routledge,2022,pp. 33-51； Walter S.PooletHistory of the Joint Chiefs of Staff： The Joint Chiefs of Staff and National Policy,19651968,Washington

6、D. C. ： Office of Joint HistoryjOffice of the Chairman of the JCS,2022,pp. 236-246； Edward J. Drea,McNamara,Cl ifford,and the Burdens of Vietnam, 19651969 (Secretaries of Defense Historical Series, Vol. 6),Washington I). C. ： Historical Office,Office of the Secretary of Defense,2022,pp. 487-494； Van

7、 Jackson,Rival Reputations： Coercion and Credibility in US-North Korean Relations,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Press,2022,pp. 24-62；KyleLongley,LBJ, s1968：Power,Politics,and the Presidency in America, s Year ofUpheaval,Cambridge Peter Earley,FamiIy of Spies： Inside the John Walker Spy Ring,New Yor

8、k： Bantam, 1988; Robert W. Hunter and Lynn Dean Hunter,Spy Hunter： Inside the FBI Investigation of the Walker Espionage Case,Annapolis,Md. ： Naval Institute Press, 1999； John A. Walker Jr. ,My Life as a Spy： One of America, S Most Notorious Spies FinalIy Tells His Story, Amherst,N. Y. ： Prometheus B

9、ooks,2022.出售美国海军情报或 许直接导致了普韦布洛事件的发生。1967年12月下旬，沃克曾向苏 联人提供美国海军密码机的密码资料。（8） Robert E. Newton, The Capture of the USS Pueblo and Its Effect on SIGINT Operations,p. 174.更为重要的是，一位美国学者认为，在沃克泄露美军情报后数周，朝 鲜人便在1968年1月下旬扣押了普韦布洛号情报船。（9）Pete Earley,FamiIy of Spies： Inside the John Walker Spy Ring, p. 5. 而中央情报局的历

10、史学家基思梅尔顿（H. Keith MeltOn）在2022年 2月5日美国某电视台军事频道播出的“中央情报局最高机密”节目 中，披露了所谓苏联参与策划普韦布洛事件的具体原因。他说，“（苏 联人）截获了我们的编码信息，但他们从未能读懂。（间谍）沃克提供 了密码卡，这是他们阅读情报所需的一半条件。他们需要的另一半是 机器本身。虽然沃克可以给他们维修手册，但不能给他们机器。所以， 在约翰沃克自愿担任间谍后的一个月内，苏联通过朝鲜人劫持了一 艘带有密码机的美国海军船只，那就是美国军舰普韦布洛号。1968 年初，他们夺取了普韦布洛号，并把它带到元山港。他们很快就把机 器拿走了送去莫斯科。现在莫斯科有了

11、解决谜题的两个关键要素。 他们有机器，他们有一个来自美国的间谍，就在诺福克(NorfOlk)(IO) 诺福克是一个港口城市，位于美国弗吉尼亚州，系美国三大海军舰队 (大西洋、印度洋、地中海)司令部驻扎地，是全世界最大的海军基地。 约翰沃克在1967年决定向苏联出售情报之前，就在位于诺福克的 美国大西洋舰队潜艇部队总部担任值班军官。这个地方，用密码卡破 译信号 情报” 。(11)参见John Anthony Walker, https：/en. wikipedia. orgwiki/John Anthony Walker(2022-08-3 0).显然，梅尔顿的这番话清晰地道出了普韦布洛事件背后

12、的苏联因 素，即苏联因获取情报的需要而策划了该事件。如果单纯从逻辑上讲， 这种认知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由于他并未说明所言出处，所以无从确 定这到底是历史事实，还是其凭借推断而得出的结论。但无论怎样， 这充分反映了美国人对苏联与普韦布洛事件之间的关系一直耿耿于 怀，即便在冷战结束后他们依然相信二者有关，更遑论冷战气氛浓郁 的1968年。特别是在普韦布洛事件后约一周，越南共产党军队发动 了大规模的春节攻势，更加深了美国人的上述印象。在美国高级官员的眼中，越南共产党的军事行动显然证实社会主义阵 营事先协商了作战计划，从而对美国领导的亚洲资本主义阵营造成严 重威胁。他们几乎立即认为普韦布洛事件并非简单的

13、朝鲜半岛局部行 动，不仅与朝鲜策划的非常规战争有关，(12)中情局在1968年推测， 早在1966年7月，朝鲜人就已考虑通过升级非军事区的对抗行动来 支持越南共产党，“金日成似乎已经决定在非军事区发起针对韩国和 美国的可控小规模冲突。参见 DireCtOrate of Intelligence,Intelligence Report,Kim IL-Sung, s New Military Adventurism,November 26,1968,ESAU_39,FOIA Electronic Reading Room, https： /. cia. gov1ibraryreadingroomd

14、ocsesau-39. pdf ( 2022-0676).而且其主要目的是分散美国在越南的注意力，并阻止韩 国增兵援助南越。在普韦布洛事件爆发翌日，美国驻韩国大使波特就 持这样的看法。(13)Telegram From the Embassy in Korea to the Department of State,Seoul, January 24,1968,Foreign Relations of the United StateS (以下简称 FRUS), 1964-1968, VOLUME XXIX, PART 1,KOREAjDocument 219,Washington： Unite

15、d States Governments Printing Off ice, 2000, pp. 481-483.同一天，当朝鲜政府迅速公布普 韦布洛号船长布彻的认罪忏悔供述时，白宫国家安全顾问罗斯托对此 不屑一顾。他推测布彻的“供词似乎是苏联人写的。这不是美国船长 的语言”。同时中央情报局局长赫尔姆斯告诉总统，“看来朝鲜这样 做是为了支持北越“。他还补充说，苏联“正在向朝鲜施压，要求其 帮助减轻越南的一些压力 “。(14)Notes of President, S Meeting with the National Security Counci1,24 January 1968, FRUS

16、,1964-1968, VOLUME XXIX,PART 1, KOREA,Document 213,pp. 460-463.白宫幕僚戴维斯甚至认为中国也需要朝鲜帮助越南 共产党，他向罗斯托汇报说，“朝鲜人在苏联不知情的情况下，响应 中国的要求，向北越提供了十架飞机和飞行员”。(15)MenIOrandUmtoWalt Rostow from Nathaniel Davis regarding evidence that North Korea planned its seizure of the USS PUEBLO and its crew beforehand,January 24,1968, USDDO,Document Number： CK2349480576但是他并没有中国参与普韦布洛事件的任何证据。对于约翰逊总统而言，朝鲜半岛爆发的危机无疑与越南战争休戚相关。 同白宫幕僚们的主流看法一致，约翰逊强调普韦布洛事件是社会主义 阵营诸国事先合谋的结果，很可能与越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