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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大靖手工醋倒醋了一一”随着一阵悠长的叫卖声,那根植于脑海深处,醇香酸爽的秋醋的影子,又豁然涌上了心头。醋作为一种日常生活的调味品家家常有。尤其是北方人,吃饭绝对离不开醋,拌菜、拌面、调汤的时候要是缺少了醋,那这顿饭无论如何也吃不到“心坎上”,自然会令人食欲大减。对于以面食为主的人而言,过去那久经岁月的秋醋简直就是饭的灵魂。那时的醋都是用熬皮纯手工酿造的,酸味纯正,醇厚飘香,无任何添加剂的原生态调味品,酿成熟的效醋用大缸密封保存,可以经年不腐。小时候经常听到大人们说:“盐改精神醋改乏”。人在辛苦劳动,极度疲惫的时候,要是能吃上一顿有盐和醋的饭,就会马上提起精神,消除困乏。既便是再“寡淡”的日子,
2、人们心中依旧充满希望,只要有盐和醋,照样能把生活调理的有滋有味。那时农家生活大多都很简单,缺少清油、酱油那是迫不得已,但醋是必须要摆上饭桌的。既便有时候吃饭时才突然发现没有醋了,也决不凑和,赶紧向左邻右舍借一碗来,等家里“倒来了醋”再还回去。那时候管“买醋”不叫买醋,大人小孩统统叫“倒醋”,就连走村串巷卖醋的“醋客子”(对卖醋人的称呼)也拉长声调、大声吆喝道倒醋来那个年代乡村贸易大多数都是用以物换物的交易方式进行,包括部分农产品和生活日用品。倒醋其实就是换醋,大多数拿款皮换,一碗款子一碗醋,一升款子四碗醋(升子是一种量具,样子和斗的形状相似,一斗等于十升),也有麦子、鸡蛋等换醋的。有时候为了图
3、个方便也倒醋客子送上门的醋,但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按大人们的吩咐到认准的醋坊去倒,说是那家醋坊的醋好吃且舀醋的碗大、量多。倒醋客子拉到门前的醋是有讲究的,一番讨价还价商讨好后,首先要看醋的颜色是深还是浅,颜色深说明醋的纯度高,酸味足耐吃;其次要尝醋,舀上少许喝一口或者用右手食指蘸些醋放嘴里咂一咂,品尝味道如何,最后是用升子盘熬皮或粮食,按盘定的数量折合醋的量,把醋倒入盆子或专门盛醋用的缸缸子里(缸缸子:一种粘土烧制的器皿,口小肚大)。母亲把刚倒来的醋称为生醋,一般不匀许食用。她先准备些或韭菜或小葱叶子或芹菜叶子,不管哪种只要家里有其中一样就行。菜切成一公分左右的小段,在铁锅中倒入少许清油烧热,把
4、倒来的醋倒进锅里烧开滚一会,调上切好的菜叶和花椒粉,就成了熟醋,凉冷后装进醋缸缸里,随时可以食用。母亲还强调滚醋要用铁锅,用铝锅滚出来的醋就不酸T,当时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以为母亲有什么讲究。后来上了化学课才明白,那是金属与酸的化学反应。母亲不识字也不懂化学,但她却懂得最朴素的生活道理。那时候倒醋几乎都是用缸缸子提的,不像现在用塑料桶装,或是自带包装这么方便。有一年夏天,母亲让我去醋坊倒醋,我提上醋缸缸和熬皮,叫了一位小伙伴结伴而行。醋坊老奶奶盘了一升熬皮,和母亲盘好的一致,四碗醋刚好盛满一缸缸。老奶奶再三叮嘱我“满的很,走慢些,不要洒掉了”。出了醋坊门还没走几步,醋开始晃荡晃荡地溢洒个不停,走
5、的越快洒的越多,我只好轻手轻脚用小步往前挪,但还是溢溢淌淌洒个不停,同伴说我提的方法不对让他提,他没走几步却洒掉的比我还多,我开始紧张起来,感觉十分可惜和自责,怕洒多了回家挨骂,但又毫无办法。犹豫之际我突然眼前一亮,发现路边的田地里长着一大片甜萝卜,甜菜叶子长得稠密肥大,我灵机一动,跑过去掐了两片叶子,漂在醋上面,还真管用,比起前面溢淌的减少了许多,但还是不能快步走,脚步一快醋又溢出来了,只好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小心翼翼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在蹲下身子休息的间隙,一股股浓烈而醇香的气味扑鼻而来,直达肺腹,再深深地吸上两口,顿时就有垂涎欲滴、饥饿难耐的感觉了,禁不住那气味的诱惑,顿时生出想喝醋的
6、欲望,心里默念着与其洒到地上白白浪费,还不如喝上两口,好歹比浪费掉的强,我双手抱起醋缸缸,先喝了一小口,同伴见我喝他也想尝尝,我让他只喝一口,他却一连两口,我都清楚地听到了他下咽时的胱吼声,他分明是想骗我。吃饭也经常调醋,但喝醋还真的是头一回,原来醋还可以直接喝,味道酸爽,回味绵甜,口舌留香。最终好奇心占了上风,欲望战胜了理智。我们只顾着眼前的口舌“利益”,一口又一口,没走几步还想来一口。等回到家里时,醋早就不溢也不淌了,心里却忐忑不安起来。面对母亲的责问,我只好说“醋倒满着哩,路上溢掉了”,母亲不相信“怎么提着哩能溢掉这么多吗?,我只好承认“喝了两口”,母亲一听大声说:“傻(shao)娃子,
7、胡喝的啥,喝醋把心呛烂哩!”一阵数落后,倒醋的“差使”总算是交掉了。我疑惑地走到院子里,手放到胸脯上摸了一会,心还是在正常地咚咚响,又不甘心地蹦了几下,再一摸,心还是好好的,没有呛烂呀?哦!我想母亲也许是为了节约的缘故吧。后来只要一有倒醋的机会,还是会习惯性的偷偷喝两口,只是有了教训路上洒的少了。渐渐地倒醋有了塑料桶,自带包装的醋也不少,品种花样众多,像白醋、米醋、香醋、熏醋醋还在吃,但已喝不惯了。如今的醋几乎都是工业化酿造,品种多,包装各异,味道都很酸,酸的让人毗牙咧嘴,是一种超乎记忆的酸,少了一份余味之香。乡村里的醋坊慢慢消失了,那酿醋的传统手艺也许还有传承吧!在乡村里偶尔还能听到那似曾熟悉的吆喝声,只是那高亢的声调是喇叭发出的,还添加了其它商品名称,并夹杂着流行歌曲。很多时候也仅仅是听听而已。那普普通通的熬醋,曾陪伴着人们走过了平平淡淡的岁月,那浓郁的醇香永远刻印在记忆深处,久久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