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伟涛汉代的出入关符与肩水金关.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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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郭伟涛I汉代的出入关符与肩水金关原创郭伟涛法律古籍所2023-12-11 09:30发表于上海汉代的出入关符与肩水金关文I郭伟涛作者简介郭伟涛，清华大学出土文献研究与保护中心副教授。主要关注 领域为出土文献整理与研究，秦汉历史文化研究。本文节选于 边塞、交通与文书一一肩水金关汉简研究续编（郭伟涛著，上海古籍出版社2023年版），第13-20页。小编在编辑时为了 方便您阅读，删去了原文脚注，若需引用，请参照原文。秦汉时期的符，作为一种凭信，广义而言，包括虎符、竹使符、巡迹符、诣官符、出入关符等。其中后三种散见于西北地区出土的汉简，数量最多的为过关用的出入关符。出入关符，与传、通 关致书一起，组成

2、出行的三大证件，单以数量而论的话，出入符 远不及后两者，但其形制及使用与众不同，本文主要讨论这类符。 按照书式及流程的不同，出入关符又可分为序号符和家属符。相比传、致书等通关证件，出入符因其形制独特且可与传世史 籍多方面对照，故受到的关注既早且多。早期刊布的居延旧简及 敦煌汉简，包含部分出入符及其它用途的符，吸引了不少学者的 注意力。不过，整体而言，出入关符的资料还比较贫乏，相关讨 论集中于形制、使用等问题上，且分歧颇多。随着金关汉简的刊 布，出入关符之一的家属符资料大增，学者逐渐将重点集中在此。 如藤田胜久对家属符进行分类，并结合传讨论了金关的通关 制度；袁延胜分析了家属符揭示的家庭结构；黄

3、艳萍分析了家属 符的内容与使用群体；侯宗辉在讨论汉代戍边吏卒家属的西向流 动及其影响时，涉及家属符的形制及使用群体；齐继伟测量了家 属符的长宽和刻齿位置，讨论了家属符记载的内容。不过，这些 研究不及利用全部家属符，分类亦未尽如人意。止匕外，亦有学者 结合新增的出入符，继续讨论符的形制等问题。还有学者结合新 出晋代符信，重新审视汉代的出入符与封符制度。综观此前研究，共识少分歧多，尤其在刻齿、分类及使用流程 等方面难以形成共同认识。止匕外，目前所见过关符均属金关遗物， 而金关辖于肩水塞，后者与橐他、广地等塞组成肩水都尉的防区， 再往北则是卅井、殄北、甲渠等塞组成的居延都尉防区，这些机 构，外加诸民

4、政、屯垦机构，共同组成了汉代弱水中下游流域的 行政体系。因此，就符的使用而言，必须充分考虑到此地区的行 政建制，而目前的研究较少注意及此。本文拟在对出入符进行合 理分类的基础上，结合弱水中下游流域的行政建制，综合讨论符 的刻齿、申请、通关等问题，另外通过对封符探考，揭示符、 传称呼的流变。图一：肩水金关遗址此前，亦有学者涉及序号符家属符的使用流程，但尚有未尽之 处。本部分结合该地区的屯戍组织体系，重点围绕金关通关讨论符 的制作使用等流程。一、序号符据居延与金关橐他候官与金关”显示，出入符当由居 延橐他候官制作；左居官右移金关表示符分两半，左半 居官，右半放在金关，因此使用时当前往官或橐他候官

5、申请。值得注意的是“居延与金关”制作的11枚序号符，居延所 指何地？大庭脩认为是居延县，但是居延县毕竟属于民政建制， 与边塞不同，而目前所见的序号符及家属符几乎全为边塞军政机 构所制作，故居延县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塞谷至认为是肩水候官, 此说不可凭据（详下）。汪桂海认为是居延都尉府制作了出入符, 分别放在居延都尉辖下的各候官。这个可能性也存在，毕竟居延 都尉府统辖各候官，理论上都尉府可与金关制作出入符。除此外， 笔者以为，考虑到简文中出现居延候官的说法，很可能早期 弱水中下游流域仅有居延候官的建制，尚未分化出甲渠殄北卅井 等候官，或许居延与金关的居延是指居延候官。而且,1.6 1.7橐他候官序号

6、符仅编号到IOO ,而居延序号符编号到 1000 ,显见人员多于一个候官塞，这一点似乎也从侧面佐证上述 推测。如前所述，目前可考的序号符，仅见始元七年闰月和元凤二年 二月两个纪年。始元七年，即元凤元年，当年闰三月。据此可知， 序号符应该年初制作，且只能行用到当年年底，每年均需重新制 作。考虑到序号符一般均居官，因此出行者应当前往候官申请。 因序号符本身未限定具体的使用者，很可能候官在发放序号符的 同时，亦另简记录出行者的信息，出行者携带序号符和名籍简。 如汉初二年律令津关令规定：3.1 盗出财物于边关徼,及吏部主智而出者,皆与盗同法;弗 智,罚金四两。使者所以出,必有符致,毋符致,更智而出之,

7、 亦与盗同法。(75)致即记载出行者及物品明细的清单，”使者所以出，必有 符致，显示当持有通关证件及记载身份详细的名籍简。早前， 已有学者指出，过关时留下名籍简，关吏在其上登记序号符编号。 笔者深表赞同。此外，下简值得注意：3.2 。凡十四人皆客子0。七073EJT9:32该简为削衣，残存文字甚少。据简文判断，似十四名客子集体 通关，序号符编号为七。该简属结计简，记载具体通关人员信息 的相关简牍已不存。名籍简留在金关，但序号符原件应由出行者携去，最后归还原 机构。如若不然的话，其他人即无法继续使用。据后世的唐律：诸用符节事讫应输纳而稽留,一曰答五十,二日加一等,十日 徒一年。对这一点，律疏引公

8、式令曰：.其将以铜为之,左符进内,右符在外。应执符人,有事行 勘,皆奏出左符,以合右符。所在承用事讫,使人将左将还。其 使若向他处,五日内无使次者,所在差专使送门下省输纳。在唐代，这种并不指定具体使用者的符，使用后亦须归还。稽 留不归者，还要受到一定的惩罚。逆推汉代，是否惩罚尚不可知，还符应是没有疑问的。下简似涉及归还之事：3.3 。十二人符何未还符更。EPT7:6A。未为吏陶食掾何不遣0EPT7:6B该简上下皆残，似为文书。据简文，涉及未还符之事。因该简 出土自甲渠侯官遗址，故不太可能是家属符，若涉及出行，应为 序号符。当然，无法排除其它种类符的可能性，录此备考。另外,前举1.11.21.3

9、及65.9A33 65.10/A33等五枚序号符 皆出自肩水候官遗址。塞谷至认为，左居官右移金关指符分 别放在肩水候官金关，肩水都尉或肩水候官的人员出行到居延地 区,需要携带出入符，以便于经过金关时与留在那里的出入符核 对。若照此说法，则出差者有没有到达居延地区，实际上金关官 吏无从知晓，因此“居延与金关为出入符也就失去了意义，没 必要特别强调居延。止匕外，考虑到与前举五枚序号符同一天制作 的序号符73EJT9:10却出土自A32遗址，十分怀疑这五枚序号符 原先应该也放置在金关，属于合符通关的一半。之所以出现 在A32遗址，很可能因居延旧简早年发掘及整理工作条件有限， 部分简牍出土地信息著录有

10、误。图二：肩水金关汉简二、家属符与序号符由候官制作不同，一般而言，家属符应由部制作，然后提交候官审核，再由后者移送金关。如下：3.4 建平元年正月甲午朔戊戌,北部候长宣敢言之：谨移部更 家属将，谒移肩水金关,出入如律令。敢言之。73EJT37:152该简显示，建平元年（前6）正月五日（戊戌）北部候长宣呈报部吏家属符。该简出土自A32遗址，此时肩水候亦驻该地，北部当为肩水候官塞所辖的北部塞，呈文对象亦当为肩水候。谒移表示请求肩水候将家属符移至金关。据该简推测，肩水 塞其它部的家属符也应由部制作，然后上呈候官，由候官审核后 再移送金关。下述两简可能就是由橐他塞某部上呈给橐他候官的：3.5妻大女昭武

11、万岁里孙弟卿年廿一永光四年正月己酉子小女王女年三岁橐佗延寿隧长孙晦符弟小女耳年九岁皆黑色29.1/A323.6妻大女昭武万岁里张春年册二永光四年正月己酉子大男辅年十九岁橐佗吞胡隧长张彭祖符子小男广宗年十二岁子小女女足年九岁辅妻南来年十五岁29.2A32两简同一天制作，笔迹书风极为相似，当出自同一人之手， 很可能由橐他塞某部上报橐他候官，再由候官移送金关，故该简 在A32遗址出土。此外，广地塞似亦如此流程，如下：3.7符如牒,书到,出入如律令。73EJT37:152A张掖广地候73EJT37:152B该简墨迹残湖严重，据简文及出土地判断，广地候似向金关 移送某种符，据书到出入如律令判断，当为某种

12、出入符。而 A32遗址不见广地塞的序号符，很可能该简所移送者为家属符。 藤田胜久曾推测家属符由金关制作后发放给吏家属，据简3.4这 个说法恐怕难以成立。细察附表不难发现，绝大多数均为部吏的家属符，唯 73EJT6:40肩水候1.11橐他置佐属于候官人员的家属符。比照诸部家属符制作流程可知，73EJT6:40肩水候家属符应由候官制作,1.11橐他置佐的家属符当由设于橐他候官的置来制作，然后 上呈橐他候官，再由后者移送至金关。据附表，家属符多数在正月制作。文书简3.4亦在正月呈报， 恰与此相应，正可使用一年。当然，亦不乏其它月份制作的情况。 一般而言，家属符使用到当年年底，如1.8及73EJT37

13、:1059 73EJT37:176 73EJT37:142 73EJT37:177 + 687 73EJT37762 73EJT37:1528 + 280 + 1457 73EJT37:1562 等八枚工型家属符皆 明确记载（出入）尽十二月。止匕外，考虑到家属符记载人员 均注明年龄，故亦须每年重新制作。下述两简，当即例证：3.7妻大女阳年廿一 牛车一两 橐他曲河亭长昭武宜春里口永子小女顷闾年一岁用牛二头073EJT37:178 3.8橐他曲河亭长昭武宜春里妻大女阳年廿车牛一两永家属符子小女顷闾年三岁用牛二头73EJT37:761两简皆为橐他塞曲河亭长永的家属符，所记妻女及车牛亦同, 唯妻女年龄

14、增加两岁，可见当是两次分别制作的。惜两简尚间隔 一年，未见此年家属符。止匕外，亦有使用一次者，如下述两简：3.9亭长阎得葆昭武破胡里公乘王延年年廿八岁长七尺五寸五凤四年六月戊申葆镰得承明里大夫王贤年十五岁长七尺皆黑色橐他故亭长符葆昭武破胡里大女秋年十八岁入出止73EJT37:1376+6563.10五凤四年八月庚戌亭长利主妻臊得定国里司马服年卅二岁橐他石南亭长符子小女自为年六岁皆黑色入出止73EJT9:87两枚家属符下端皆注明入出止，显见只能使用一次。不 过，此类家属符非常少，仅此两枚。图三：部分简文图版因为家属符的使用者是戍吏亲属及私使，并无戍守的任务，没有义务向候官或部报告出行事项，故推测

15、家属符一半放置金关， 另一半由符主家属持有。符主家属外出时即携带此符，过关时合 符。下述两简当为强证：3.11后起隧长逢尊妻居延广地里逢廉年卅五广地子小女君曼年十一岁大车一两葆彗居延龙起里王都年廿二用马二匹用牛二73EJT6:41A73EJT6:41B、毋患隧长安世葆居延中宿里公乘徐孺.0年七十岁长七尺一寸黑色73EJT37V057A金关符73EJT37V057B两简皆有文字，与前述2.1相似，其功用恐亦在合符，检验真 伪。其它多数家属符侧面皆未发现文字，可能已经省减了。因为 家属符均采取中剖的形式，因此若非伪造，两半贴在一起当可吻 合。合符后放行，家属应将符携走，供以后继续使用。持家属符通关时，金关不仅负有核查通关的责任，亦须将通 关人员的信息记载下来。如下述两简：C ,八 4人、，IZ妻屋兰宜春里大女吾阿年卅车二两 十一月己酉口出口口3. 13橐他隆长吾惠葆阿父昭武万岁里大男胡良年六十九 牛二头 73EJT37:14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