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特色勾勒自贸试验区制度创新曲线.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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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用特色勾勒自贸试验区制度创新曲线因地制宜探索差异用特色勾勒自贸试验区制度创新曲线从2013年9月上海自贸试验区正式挂牌至今，中国自贸试验区已发展至21个，涉及区域也从彼时的上海扩展为东部沿海地区、中西部地区以及延边地区。肩负着打造改革开放新高地的历史使命，自贸试验区在制度创新、对外开放等方面开拓出一条康庄大道。经过8年多的大胆闯、大胆试，中国的自贸试验区取得了哪些经验？面临着哪些问题？未来又将从哪些方面发力？带着这些问题，国际商报记者专访了商务部研究院副院长崔卫杰。国际商报：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先后部署设立了21个自由贸易试验区，形成了覆盖东西南北中的试点格局，推出了一大批高水平制度创新成果，

2、为高质量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截至目前，自贸试验区累计推广制度创新成果达278项。在您看来，我国自贸试验区在制度创新方面成绩如何？可以总结出哪些经验和特点？崔卫杰：截至目前，各自贸试验区紧紧围绕制度创新这一核心任务，大胆探索、勇于突破，充分发挥了改革开放试验田作用，制度创新成效显著，在国家层面形成了278项制度创新成果，在地方层面形成的制度创新成果更是数以千计，通过国家和地方两个层面的复制推广，自贸试验区改革开放红利在更大范围内得以释放，为我国构建更高水平开放型经济新体制和实现高质量发展奠定了良好基础。具体来看：一是推动贸易投资领域实现根本性变革。在贸易领域，自贸试验区国际贸易单一窗口逐步覆盖海

3、关、税务等20多个部门和货物申报、跨境电商等多个领域，建设水平远超世贸组织的贸易便利化协定要求，并已在全国复制推广；货物状态分类监管、原产地自主声明等一系列便利化举措大幅提高了通关效率，降低了通关成本；出台的海南跨境服贸负面清单，是我国首个国家层面发布的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推动了服务贸易管理制度的根本变革，是服务领域高水平对外开放的重要突破。在外资领域，推动外商投资管理实现历史性变革。开创性探索外商投资负面清单管理制度，引领了全国外资管理制度的重大变革，在全国层面复制推广并不断完善，最终推动外商投资法出台，实现外商投资管理方式由“逐案审批”转为信息报告制的重大变革；率先在全国实施境外投资备案

4、制、注册资本认缴制、“三证合一、一照一码”等改革，有效改善投资环境，激发了市场主体活力。二是金融开放创新服务实体经济效果明显。在上海自贸试验区创设的本外币一体化自由贸易账户，有效打通了企业境外融资通道，降低了融资成本，目前已在广东、天津、海南等地上线。外资企业外汇资本金意愿结汇、跨境双向人民币资金池业务等举措向全国推广，企业融资更加便利、渠道更宽、成本更低。通过分布式共享等新模式实现“银政互通”，强化政府部门、银行机构、金融监管机构信息互联互通，实现抵押登记、抵押注销、公积金贷款等业务的高效办理，有效提升了金融服务水平。针对产业发展新态势新要求，创新绿色债务融资等金融工具，支持绿色低碳等产业发

5、展。结合新技术，探索资本市场金融科技创新试点等金融赋能实体经济新模式。三是“放管服”改革走在全国前列。“证照分离”改革率先在自贸试验区启动，经过逐步探索，已于2019年实现对中央层面设定的涉企事项全覆盖。基于企业全生命周期开展商事领域的系统性制度创新探索，让企业登记全程电子化、承诺即入制、企业信用修复制度、一码集成涉企检查新模式、企业退出便利化等一系列改革创新经验涌现。有关地方通过负面清单授权、差异化授权、动态授权等多种方式不断向自贸试验区下放省级管理权限，初步建立了以信用为基础的事中事后监管体系，强化政务公开、推进互联网+政务等，政府服务效能不断提升，营商环境进一步优化。四是服务国家战略作用

6、日益突出。各自贸试验区围绕战略定位，突出区位资源优势，服务国家重大战略的功能作用不断加强。上海搭建服务长三角区域一体化发展的资本市场服务平台，有效服务对接长三角地区企业；广东推动粤港澳制度“软连通”，跨境快速通关等政策扩大适用于大湾区；江苏“生态眼”智慧化平台为长江经济带实现生态环境立体多源实时动态感知提供了智力支持和平台支撑；京津冀三地自贸试验区加强协同开放、协同创新，推动京津冀地区更高质量一体化发展；山东拟牵头组建黄河流域沿黄9省（区）自贸试验区联盟，围绕产业合作、平台合作、项目合作、市场合作等建立常态化工作机制，发挥自贸试验区开放优势，推动区域协同发展。五是引领高质量发展能力逐步提升。自

7、贸试验区把制度创新与优势特色产业发展紧密结合，加速集聚优质要素资源，逐步成为高质量发展的示范者和引领者。上海总部经济能级不断增强，天津飞机融资租赁规模已成为全球第二，浙江推动形成万亿级油气产业格局，舟山成为全国最大的油气储备基地,湖北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年收入突破5000亿元，四川电子信息、河南航空物流、福建飞机维修、山东医疗康养、江苏生物医药、河北生物医药、湖南高端装备制造、黑龙江跨境加工制造等均已形成一定规模。国际商报：挂牌运行以来，全国自贸试验区和海南自贸港就成为中国对外开放的窗口，通过这扇窗口，中国经济整体开放程度进一步提升。您如何看待自贸试验区在高水平开放中的收获？在接下来的开放发展中

8、，我们应该怎样更好地统筹开放和安全？崔卫杰：自贸试验区在高水平开放中发挥了重要的引领和示范作用，可以概括为三个方面：一是在开放型政策制度层面，不断推进高水平对外开放实现新突破。例如，引领全国外资准入不断实现新突破。自贸试验区建设9年以来，外资负面清单不断缩减，出台了8版外资准入负面清单，由最开始的190条特别管理措施，缩减到了目前的27条，限制或禁止外商投资的行业只有27项，和第一张单子相比，下降了85%,自贸试验区负面清单的缩减，在全国层面的复制推广，带动全国版负面清单缩减到了31条，大幅提升了外资准入水平。二是在开放型经济发展层面，贸易投资中的主体地位不断凸显。自贸试验区为外贸外资的稳定健

9、康发展作出了突出贡献。2023年21个自贸试验区利用外资增长19%,比全国高4.1个百分点，外贸进出口增长29.5%,比全国高8.1个百分点。21个自贸试验区以不到全国千分之四的国土面积，实现了占全国18.5%的外商投资和17.3%的进出口。三是在开放型产业发展层面，基于全产业链的制度创新与高质量发展不断取得新突破。例如，浙江自贸试验区聚焦油气全产业链，以制度创新为核心，推动大宗商品贸易投资自由化便利化，在油气储运、炼化加工、贸易交易、海事服务等领域深入推进制度创新，累计形成215项制度创新成果，其中30项面向全国复制推广，推动形成了万亿级油气产业格局。2023年，浙江自贸区舟山片区新设油气企

10、业1400家，累计集聚油气企业超8000家，成为全国油气企业最集聚的地区；舟山绿色石化基地累计加工原油2550万吨,实现产值1300亿元，同比增长73.8%,诞生了全市首家千亿产值企业；舟山港保税船用燃料油供应量达到552万吨，同比增长16.9%,跃升为全球第六、全国第一的国际船加油港，成为全国供油体量最大、市场主体最丰富、市场竞争最充分的区域。截至目前，舟山已建成41个油气储运项目，全市已拥有油品储存能力3060万吨，成为全国最大的油气储备基地。在接下来的开放发展中，要按照推进自贸试验区高质量发展的总体要求，加强风险防控体系建设，统筹好开放发展与经济安全。在试验任务落实和制度创新过程中，对于

11、重大敏感事项，要充分评估其风险，并据此提出切实有效的风险防控措施。对文化、教育、金融、数字等敏感领域，争取尽快在自贸试验区加快开展压力测试和风险测试，尽快健全开放安全保障体系，形成可在全国复制推广的制度创新成果。要转变监管理念，由“谁审批谁负责”向系统性的事中事后监管转变，对很多“不审批”“取消审批”的领域，要加快建立和完善系统性的事中事后监管机制，明确监管责任主体，确保“既放得开，又管得住”。国际商报：中国一直鼓励各自贸试验区开展差别化探索，走出特色发展道路。有不少担心认为，随着数量的增加，自贸试验区的特色或将减弱。您认为，目前自贸试验区在发展过程中面临哪些问题？应该如何应对？崔卫杰：自贸试

12、验区作为改革开放新高地，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在新时代推进改革开放的一项战略举措，主要目的是为全面深化改革和扩大开放探索新路径、积累新经验。与国际上传统的自由贸易园区（FreeTradeZone,简称FTZ）不同，我国自贸试验区强调以制度创新为核心，以可复制可推广为根本要求，适应了我国优势转换、高水平开放、服务业开放、国际经贸新规则等新要求新趋势，可以说是世界FTZ发展史上的重大创举。因此，随着自贸试验区数量的增加，其特色不会减弱也不应该减弱，而应该根据我国全面深化改革和高水平开放的实际需要，结合各自在国家战略中的定位和自身发展实际，继续深入开展差异化探索，形成更多可复制推广的制度创新成

13、果。当然，以制度创新为核心任务的自贸试验区，与改革开放以来以政策优惠为主的园区不同，存在因制度创新的J曲线效应而带来的获得感不高、重视程度不够、推进力度不足等问题。制度创新的J曲线效应是指，随着一项改革措施的推进，改革措施的获得感或有效性可能会先下降后上升，其获得感或有效性曲线像向右斜躺的字母J。以简政放权改革为例，部分领域的审批事项下放到基层管理部门之后，可能会因为基层业务熟练程度不高、人员不足等原因，不能马上顺利承接相关职能，初始阶段给企业等市场主体带来的感觉可能是效果不明显，甚至更不便利了，但随着相关改革措施的深入推进，企业获得感会越来越强，效果会逐步显现。由于制度创新J曲线效应的存在，

14、各地存在对自贸试验区为什么以制度创新为核心任务的认识不足等问题。习惯于改革开放以来以政策优惠为主的改革开放措施，没有充分认识到制度创新的J曲线效应，没有充分认识到制度创新的必要性，在实际工作过程中，存在唯经济指标过分项目化等问题，也存在把自贸试验区当作开发区建设的情况。也正因为此，还存在对制度创新效果认识不足、以及认为只有国家赋权才能开展制度创新、把制度创新等同于技术创新、缺乏系统性前瞻设计等推进制度创新不得法等问题。下一步要进一步提高政治站位，高度重视自贸试验区制度创新工作。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自贸试验区工作，各省市、各片区等各层级要提高政治站位，把自贸试验区工作作为一把手工程加以推进实施

15、。自贸试验区既有贸易、投资、金融开放创新、事中事后监管等共性试验任务，又有一些服务国家重大战略、服务当地产业发展等方面的差异化试验任务，涉及领域广，基本事关所有部门，需要部门之间甚至跨区域之间协同推进，要充分调动各层级、各区域各部门积极性，争取形成更多跨层级、跨部门、跨区域的改革试点经验。要转变过去依赖政策优惠的传统思维模式，认真贯彻落实党中央对自贸试验区以制度创新为核心任务的总体要求，坚定不移地推进制度创新。要高度重视制度创新的J曲线效应,采取各种措施尽可能弱化制度创新的J曲线效应。同时，要强化正向激励，加快改革试点经验复制推广工作，以国家层面的肯定性反馈进一步调动各地各部门制度创新的积极性

16、。同时，要把握制度创新特点，注重突破性创新、系统性集成创新和前瞻性政策制度设计。国际商报：“深入推进高水平制度型开放，赋予自由贸易试验区更大改革自主权，加强改革创新系统集成，统筹开放和安全，努力建成具有国际影响力和竞争力的自由贸易园区，发挥好改革开放排头兵的示范引领作用”，这是党中央、国务院对下一步自贸试验区工作提出的明确要求。接下来，我们可以从哪些方面发力，推动自贸试验区高质量发展？崔卫杰：按照高水平、高标准、高质量建设自贸试验区，打造改革开放新高地，推动形成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重要枢纽的总体要求，可从以下四个方面发力，推动自贸试验区高质量发展。一是强化政策制度的系统集成性，加快完善以贸易投资自由化便利化为核心的政策制度体系。构建以贸易投资自由化便利化、金融开放创新、运输自由、数据人员等要素自由便利安全有序流动为重点的政策制度体系。特别为适应数字经济和数字贸易发展需要，加快对标数字领域国际新规则，针对数据确权交易、隐私权保护、数据跨境流动等重点或敏感领域，加快先行先试。同